有时候哲学、理论、学派、认知真是一个很古怪的东西:他可以在任何时候,以任何形式来激励你,或者摧毁你。《蝙蝠侠:黑暗骑士》中那个小丑,成功的腐蚀了高贵正直的检察官。小丑近乎无懈可击的理论,瞬间摧毁了刚刚失去爱人的检察官,也近乎摧毁了我这个观众的情绪。

昨天去看了《梅兰芳》──现在评论已经是铺天盖地了。我最有感悟的是,邱如白气呼呼的跟孟小东说:“从一开始,梅兰芳心里都是孤独的,这份孤独一直陪伴他走到了今天,直到遇见了你。谁毁了梅兰芳的孤独,谁就毁了梅兰芳”;另在片尾, 头发花白的邱如白,烧着一封封的信件,说:我逼走你(梅兰芳)最爱的女人,不让你穿的花哨,不让参加各种活动,是因为只有活得真实,才能演得真实。

好单纯。

中午的时候跟公司的销售出去吃饭,闲间聊天,他问我,Craig Larman给国内某公司做咨询,报价多少。我猜了数次之后才猜到。相对同样做IT咨询,显然比我们高太多。我又问把老马弄出去能报价多少?销售不屑一顾:他现场经验差远了。作为一个软件从业者,听到这样的评论心理确实不爽。将Craig与Martin的书做下比较,就会看到两人专注的方向差异之大了。

显然人们对其他人的评价都是从自己的经验范畴里面进行的。正如梅兰芳,正如Martin. 如果他们不像我们知道的这样成功,或者就如大多数人一样伤仲永,一次次爬起时被现实打翻在地然后索性倒地不起,也就无所谓大师,无所谓伟大。

晚上的《鲁豫有约》,谈到了罗大佑。与其同台的居然还有陈楚生。说实话我很诧异陈楚生能够出现在这样的场合:因为像陈楚生这样很自我几乎没有了──被鲜花、粉丝、掌声包围的陈楚生,在一首《有没有人告诉你》之后,再无新的创意了。活得不真实,感情自然也不会充实。自我型的歌手,当不再有自我,还哪会有歌呢。这个太快的时代,快得以山寨为荣耀的时代,不知道有多少人能够坚持下来。有听说江苏台《绝对唱响》(仿超级女生的选秀节目)的冠军第一名是长得很像小胖的女孩,还是被评委否决、被观众投票拉上去的。我听了她的演唱,也就那样了──作为19岁的女孩,算是不错的,但至少在我这个外行人听来离出众还有不少距离。因此这个结果,要么是听众欣赏水平不高,从造星的角度来说,更注重外型与实力的落差;要么就是,我侥幸的想,人们真的感受到了那份执着追求音乐的单纯。

《追风筝的人》讲述的几乎是现代的战争故事。小说中反复提到的白沙岗,前天刚刚被炸过,死了几十个人。小说中的主角,在自己最亲密的仆人,朋友,兄弟,在遭受最耻辱的对待的时候,反复犹豫,恐惧,冲动,退缩,最后屈辱的跑回去,用更极端的方式来维护自己的那小小的恐惧。而这给他带来的,是数十年良心的煎熬,以及来自上帝的惩罚──无法生育。最终他决定赎罪的时候,为时已晚。他的兄弟却毫不犹豫:“为你,千百遍。”

似是而非、模棱两可的中国式说法太多了:三十年河东,三十年河西;此一时彼一时;与理不容、情有可原;兼收并用……真正操作起来,做起来,却变成了“存在即合理”,一定也可以找到对应的解释。“我们不能取悦所有人”,那么不喜欢我们的人就是我们不屑去取悦的人。

是为记,随便写写。